這些年,“網(wǎng)紅”泛濫,這個詞不僅指審美趨同的一張張美女臉,還有網(wǎng)紅咖啡店、網(wǎng)紅食物、網(wǎng)紅打卡地點。最近有個新聞,短視頻軟件帶紅了杭州的粉黛亂子草,阿姨辛辛苦苦種3年,3天就被趕來拍照的網(wǎng)紅踩得七倒八歪,徹底毀了。
這烏泱烏泱趕來舉著相機的人,比蝗蟲還嚇人。人們喜歡管這種行為叫“無腦”,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趕一波熱點再說。
比“網(wǎng)紅”更可怕的,是背后這些“無腦”的追隨者。這種從眾的習慣直接帶動了一個產(chǎn)業(yè):水軍;貢獻了一個新詞:帶節(jié)奏。通常在一個事件下,大家都給排名第一的點贊,呈現(xiàn)各方觀點的評論越來越少,除了粉圈對罵。
《烏合之眾》早就說過,群體的智商會低于群體里每個人的正常智商,獨立的聲音稀有而寶貴。
微博網(wǎng)友“琢磨先生”總結說,這是智商降級,充斥著陰謀論、淺薄化和從眾化。
消費降沒降級咱不知道,但智商降級卻是顯而易見的。
上世紀80年代,《自然》雜志上發(fā)表過“弗林效應”,說人類的智商每年都在小幅增加。不過這個結論不斷被打臉,比如挪威有個測試顯示1975年之后出生的男性,分數(shù)平均每一代減少7分;法國對新兵的智力測試,10年下降了4分。
咱先不討論這些研究的科學性,就看看自己,是不是越來越傻了?
戀愛降級是沒有表白,淡定吵架,隨時分手;文化降級是碎片式文字、表情包攻擊、經(jīng)典書籍閱讀障礙。
計算機和搜索引擎代替了人自身的計算能力、記憶和聯(lián)想。電視、網(wǎng)頁和公眾號填滿時間的空白,人只被動地接受信息,懶得主動思考。
在地鐵、餐館和晚寢前的床上,手指一劃就是一屏。寫一篇文章的門檻史無前例的低,只要有東拼西湊的段子,加點“親”“寶寶”,再配幾張表情包,就完成了一次“創(chuàng)作”。如果再調(diào)和點刺激性的語言和情緒,那分分鐘產(chǎn)出一篇“10萬+”。
媒體沒人再討論開啟民智,研究的都是用戶下沉。
這個規(guī)律在電影界也適用。為啥爛片這么多,只要有流量明星坐鎮(zhèn),或是圈個大IP引流,再講一些過時的笑話,看上去比春晚的過氣段子集錦還讓人尷尬,就差影院發(fā)個癢癢撓,不笑自己撓。
法國哲學家帕斯卡說,人是為了思考才被創(chuàng)造出來的。無意識即死亡??鬃右苍贿^:學而不思則罔。有人說生活本身已是痛苦,我就追求點淺薄怎么了,成天思考,不累嗎?
是啊,思考是累,所以人喜歡縱容自己在輕松的誘惑里,喪失深刻。一遇到要動腦子的時候,就耍賴、撒潑、頂著高鐵不讓關門,飛機延誤扇地勤耳光。腦袋里沒有行事邏輯,只有橫沖直闖的情緒。
人在淺薄時,特別容易被聲音最大的人吸引,更傾向從眾。而如果帶節(jié)奏的人相信陰謀論,那輿論的大旗就會倒向越來越歪的方向。
在學術上,陰謀論的定義是指,一種特定的相信某一個強大的團體或組織通過秘密計劃和有意的隱蔽行動,引起并掩蓋一個非法或有害行動產(chǎn)生的解釋理論。它的一個特點是信念固執(zhí),無論如何去解釋,辯論,給出證據(jù),它都毫不動搖,甚至反而把這些反對意見當作自己信念證明。
比如總有人認為美國阿波羅登月是假的,說宇航員插美國國旗時,國旗明顯被風吹動,但月球上應無空氣。又說登月照片中咋沒有星星?
其實這些現(xiàn)象都能用科學來解釋,提出疑問可以,這是學習的前提和動力,但偏執(zhí)地相信“總有刁民想要害朕”就有點傻了。
其實,當人們不理解一些事情的時候,就喜歡按照自己的邏輯來解釋。原始人面對地震、山崩、洪水,解釋不了,就相信是被神靈所控。
這正好給人類提供一個思考契機,也是一次智商升級的邀約。在面對未知時,學習知識,勤于動腦,獨立思考,我們才從猿慢慢變成人。
對了,據(jù)說大腦只占身體重量的2%,但卻能消耗20%的能量,多動動腦,有助于減肥。(楊杰)
下一篇:來天津的“小候鳥”有人照顧啦
責任編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