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時裝之苑ELLE與新華社快看聯(lián)合出品“微風(fēng)里益同行”公益系列短片,第二期《把詩歌唱出山外》上線。我們總說,得到很多愛的人,會播撒很多愛??墒窃诖笊缴钐幍暮⒆觽兩砩?,我們看到的卻是,那些需要很多愛的孩子,會先付出很多愛。
(資料圖)
大山里的小詩人,他們內(nèi)心深處盼望的、思念的、孤獨的、再也尋不見的人和事,在閉塞的山里曾遙遙回蕩。少有人傾聽的時刻,他們用文字寄托情感,語言深處,卻盡是善良溫和。望向孩子們時,譚松韻的眼底時常被浸潤。跟隨譚松韻和孩子們的思緒,讓人動容亦欣慰的故事將娓娓道來。
日光蜿蜒在草地上,微風(fēng)像細流一樣,緩慢地經(jīng)過不遠處森林,此時山野寂靜無人。譚松韻和孩子們圍坐在草地上,一朵白云靜靜地靠近太陽,光的影子輕輕按壓進眼窩。
這是譚松韻第一次和孩子們上詩歌課,他們閉著眼睛,心已經(jīng)開始悄悄走路。
在這節(jié)“看看風(fēng)里有什么”的詩歌課上,公益組織“是光詩歌”康瑜帶著大家用鼻子去聞風(fēng)、用耳朵去聽風(fēng)、用手去擁抱風(fēng)。閉上眼睛的時候,思緒也開始乘著日光下?lián)u擺的芭蕉葉、奔騰的小河飄到了遠處。孩子們的風(fēng)里有燕子形狀的風(fēng)箏,有想念父母的眼淚。譚松韻的風(fēng)里有大片大片的云,像棉花一樣,溫柔且溫暖。
譚松韻把在田野間和孩子們感受風(fēng)的詩歌課,講給和她一同前來的鄒頔聽,鄒頔迫不及待地想把她們共同完成的那首《隨詩落入你夢里》分享給孩子們。孩子們平常也很愛唱歌,如果把他們寫的詩歌唱出來,唱出山外,唱給家人聽,那會不會有更溫和的回響?她們期待著。
譚松韻每天乘車近一個小時從縣城到山里的學(xué)校去和孩子們一起唱歌,這一路對她來說并不陌生,“我老家就在縣城里,如果要去到村里的話,也是要走這樣的路”。在距離學(xué)校還有兩個拐彎的地方,剛好可以看到不遠處山頭上的小白樓。學(xué)校一層是男女生宿舍、教職工辦公室和食堂,往上一層是各年級學(xué)生的教室。站在學(xué)校操場中間的空地上抬頭望去,像極了敞開口的盒子,里面雖然小,但是有堅實的壁和柔軟的心事。
最后一節(jié)詩歌音樂課的下午,譚松韻帶著孩子們一起為第二天的詩歌音樂會做準(zhǔn)備。孩子們拿著自己喜歡的顏料,安安靜靜地在操場上寫著、畫著。寫好的詩歌就鋪在一旁的空地上,等太陽曬干。譚松韻把被風(fēng)吹卷的詩歌鋪展開來,目光停留許久,布上寫著“月亮在等我關(guān)燈,而我,在等它閉眼”(字增燕 12歲 《失眠》)。在很久前,譚松韻也曾在自己的備忘錄里寫下一首和月亮相關(guān)的小詩?!爱?dāng)時是中秋夜,我盯著月亮看,看它那么的圓,我說天上有一個圓圓的東西,它很亮,有點刺眼,但又能照亮一些東西。”大概在小詩人和譚松韻看著月亮的時候,月亮也在看著她們。月亮知曉每一個望向它的人心里的秘密。
譚松韻鋪開一塊長方形的布,和孩子們把歌的名字《隨詩落入你夢里》一筆一劃地寫在了布上,譚松韻的字大一點,孩子們的字小一點,于是譚松韻提議把每個人的名字都寫在空白處,還可以在名字旁畫上自己喜歡的圖案。孩子們再次俯下身來,他們的背脊之上是漫天的碎云,碎且整齊,如同被耕犁機寬廣地犁過一遍似的,緩慢移動著。在他們的名字旁聞得到花香,聽得到蟲鳴,看得?星光,孩子們把自己對美好事物的向往、對自己的期待小心翼翼地畫在布上,各自握著手里那只彩色的筆,期待著。
就像詩歌課上孩子們心里的那艘小白船,小白船在海上漂啊漂,上面有慧萍的媽媽,有李婭的奶奶,有楊雨的爺爺。爺爺曾說要帶他去一個很好玩的地方,那里有一條小河,還有很漂亮的鵝卵石,但是爺爺還沒來得及告訴他“好地方”在哪里,就永遠的離開了。楊雨說完后,抬起頭看著大家,眼眶里如同一片汪洋,爺爺乘著小白船在那片汪洋里漂遠了??佃だ蠋熣f:“我們期待的、想念的人和事物,會化作周圍的一切出現(xiàn)在我們身邊。”
原來,從風(fēng)里聽到的想念,一直在心里。
譚松韻經(jīng)常會回想起自己小時候的事。雖然家庭并不富裕,但是無論在大家庭中,還是在玩伴中,她都是最小、被保護最好的那一個。直到11歲離開家,去到外地求學(xué),這種被保護的安全感依舊包裹著她。至今她也無法說出那是一種怎樣實質(zhì)性的力量,但是這種力量足以支撐她去到任何自己想去的地方。
10歲的慧萍已經(jīng)記不得是什么時候和父母分開的了,但她眼神里充滿確信地說著:“他們會回來,等弟弟長大了他們就回來了?!比ツ甑艿苓^5歲生日的時候,慧萍在家里掛了很多的小彩燈,她說:“上一年生日,是我給弟弟過的。”今年弟弟又長大了一歲,慧萍還是會每天放學(xué)后先回家給弟弟做飯,和爺爺奶奶一起喂豬、喂牛,把家里的雞鴨都安排妥當(dāng),再回到學(xué)校?;氐叫@里,她還是那個和同學(xué)玩在一起的孩子。那個亮亮的、掉了裝飾物的發(fā)夾,在她的馬尾辮上打了個蝴蝶結(jié)。她說,發(fā)夾是爸爸買給她的,她想一直留著。
無論是回家做飯、喂牛,還是在學(xué)校上課,慧萍身上一直斜挎著一個珍珠鏈條,黑白格紋的小包。她坐在秋千上,和旁邊的譚松韻說:“這是媽媽給我買的,鏈子已經(jīng)斷過一次了,我把它這樣系上,你看,就不會掉了。”小包一直背在身上,她說,想媽媽的時候就寫一張紙條放進去。
怎么會不想念呢?慧萍想爸爸媽媽,但是并不著急他們回來,因為她知道,爸爸要掙錢養(yǎng)家,媽媽要照顧生病的姥姥。他們答應(yīng)她,等弟弟長大了就回來了。等弟弟也會做飯的那一天,弟弟就長大了。
原來,并不是只有得到很多愛的人才會分享愛,那些需要很多愛的人會先付出很多愛。她會緊緊握著珍珠鏈條的一端,期待著,等待著。
“借用李尖尖的一句話,有時候酸甜多一些,有時候苦辣多一些,所以我一直覺得如果苦在前面,后面的甜就會多一些。如果甜的在前面,未來也會經(jīng)歷一些苦。酸甜苦辣,就是我們每個人一生都會經(jīng)歷的事情。” 被捧在手心長大的譚松韻,在后來很長一段路中也嘗過苦和辣的滋味,她越長大越體會到,那層保護自己的盔甲會越來越厚,但真正的成長是有勇氣脫去堅硬的殼,仍能柔軟的去愛。
時間會消逝,但是記憶不會消失。小時候的譚松韻想成長為一個自由自在的大人,現(xiàn)在,她慶幸自己正往她希望的那個方向緩緩走去。
長大,是一件很難的事。每一次再見,都是長大的瞬間。所以,長大過程中的每一次磕絆和心事,都需要得到一些關(guān)注、傾聽和回應(yīng)。就像在湖水里面扔個石頭,激起的水花,也期待能有人看到。
落日緩行在殘云中,在異常安靜的傍晚 ,拖拉機的聲音漸漸近了,想必開拖拉機的人也是一個孩子的父親?!拔磥泶蠖鄶?shù)孩子都會留在鎮(zhèn)子上,成為這個鎮(zhèn)子未來的主人。也許在十年之后,田里勞作的父親指著水田,對身邊的孩子說,你看這里有無數(shù)的星星在河里流動?!弊T松韻和康瑜坐在小山坡上,康瑜對譚松韻說道。
今年是“是光詩歌”支持鄉(xiāng)村孩子上詩歌課的第六年。六年前,康瑜本以為自己和鄉(xiāng)村教育的故事會隨著支教結(jié)束告一段落,她正在準(zhǔn)備繼續(xù)讀研。在她已經(jīng)不是“康老師”的那個教師節(jié),康瑜收到了一大箱孩子們寄給她的詩歌。其中一張紙上寫著“天上的人兒在點火,地上的人兒在許愿,康老師,我可以許愿嗎?我希望有更多的孩子像我一樣,在詩歌里找到自己?!蹦翘欤佃ね蝗婚_始堅信自己想找的答案在哪里。六年過去了,康瑜從那個尋找答案的人變成了書寫答案的人。而這個答案未來會由更多“是光詩歌”的小詩人來續(xù)寫。
拍攝日前一天,康瑜在學(xué)校食堂遇見了她教的第一批孩子。女孩現(xiàn)在已經(jīng)上了大學(xué),回到大山里的學(xué)校實習(xí)。吃飯的功夫,女孩撥通了其他幾個同學(xué)的視頻電話,有人上大學(xué)后學(xué)了喜歡的專業(yè)、有人說畢業(yè)要回到學(xué)校教孩子寫詩歌。這些孩子小學(xué)升到初中后,就不會再上詩歌課了。隨著年齡的增長,成長中會遇到很多事情,詩歌或許依舊是他們表達情感的密碼,表達美好與愛的途徑。
天色漸暗,遠處亮起的燈越來越多??佃ぶ钢h處的光,對譚松韻說:“在幾十公里外就是詩歌小鎮(zhèn)——漭水鎮(zhèn),鎮(zhèn)里有一條詩歌小路。過年的時候,孩子們的爸爸媽媽就可以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他們寫的詩歌。在黑壓壓的夜里,詩歌燈箱沿著彎彎的山路亮起,像鋪了一條星光閃閃的路,在等他們回家。
天空光潔,因鍍滿月色而呈現(xiàn)迷人的淺藍,然而看久了,那淺藍又分明是深藍,四周無比安靜,譚松韻和康瑜兩個人在月光下,沿著小路下山。
譚松韻:“明天的詩歌音樂會,我們也邀請小詩人的家人們來參加吧”。
康瑜:“好啊,他們需要多一點傾聽和回應(yīng)”。
山野莽莽,午后的陽光肆意灑在被白房子和大樹環(huán)抱的綠地上。老師和小詩人們把前一天在操場上寫的詩歌和畫布逐一掛在繩子上。風(fēng)調(diào)皮地把掛好的“心事”吹翻,一而再,再而三。
黑色音箱裸露在草地上,小詩人去旁邊的樹林拖來幾根柳條,給音箱穿上了一件綠色的毛衣。橫掛在兩根竹竿間的“隨詩落入你夢里”像是躺在了風(fēng)里,靜待著一切。孩子的世界里,天上的太陽在布上、夜里的月亮在詩里。風(fēng)吹動詩和畫,樹葉沙沙作響。譚松韻和鄒頔進行著最后一遍排練,從隔壁村民家搬來的小板凳都有了自己的位置,一切準(zhǔn)備就緒,等待著家人們緩緩入坐。
村民們坐在路邊、有的婆婆背著背簍,有的爺爺停下農(nóng)作,路過的村民都駐足觀看,詩歌音樂會開始了。小詩人們拿著自己的詩歌本,握著麥克風(fēng),走到小小的“臺前”,把自己寫的詩歌讀給家人,給大山。
有些小詩人的家人就坐在臺下,有些家人遠在山外,而有些家人已經(jīng)永遠離開。李婭讀到:“奶奶睡覺枕頭太高,我和奶奶睡覺,奶奶就像在巖子頭,我就像在巖子腳?!毖蹨I在她的眼里打轉(zhuǎn),那些不曾說出口的難過和想念,在讀完詩的那一刻和眼淚一起溢出眼眶、涌上心頭。
譚松韻緊緊抱住李婭,一直安慰,李婭的小紅臉蛋兒被淚水浸濕,這一刻她終于釋放出壓抑許久的悲傷。
云一片片飄過,偶爾擋住陽光,草地之上就會有一片陰涼。譚松韻和孩子們的歌聲輕輕撫過田野、撫過樹上的綠葉,撫平了在場每一個人心里的褶皺。音樂會在下午四點多的陽光中收尾,孩子、老師、家長走向回家的路,“走在灑滿陽光的路上,身上金燦燦的,像做了什么好事一樣”(《陽光》王貽剛 9歲 河南)彼時,陽光落在每個人的身上,詩歌落在每個人的心頭。歌聲也翻山越嶺,遠行。
大山深處的孩子們,他們的父母有的在外打工,有的已經(jīng)離異,年少的他們只能留在爺爺奶奶身邊。他們早早告別孩童的稚嫩任性,主動承擔(dān)起照顧自己、照顧長輩甚至照顧幼小弟弟妹妹的擔(dān)子。因此孩子們內(nèi)心深處盼望的、思念的、孤獨的、再也尋不見的人和事,在閉塞的山里遙遙回蕩,無人傾聽。還好有詩歌能寄托情感,他們將所思所感留在詩歌本里,語言深處,盡是善良、勇敢與溫和。大山層巒疊嶂,孩子是大山的孩子,但他們因心中有詩,也有了向外呼喚的力量。
此次通過世界時裝之苑ELLE與新華社快看聯(lián)合發(fā)起的“微風(fēng)里益同行”公益項目,我們和譚松韻將孩子們寫在紙上的詩歌和故事譜寫成歌曲《隨詩落入你夢里》,讓他們有了詩歌外更直接且溫和的表達方式。通過在村莊舉辦詩歌音樂會的形式,邀請小詩人的家人到音樂會現(xiàn)場,這是許多家長第一次坐下來靜靜聆聽一直被忽視的孩子內(nèi)心深處的渴望和心聲,孩子們的心事由此慢慢得到家人的理解和關(guān)懷。只要有回應(yīng)有傾聽,孤山中成長并不會孤單。
公益同行人:譚松韻 康瑜
出品方:世界時裝之苑ELLE
聯(lián)合出品方:新華社音視頻部 新華社快看
監(jiān)制/導(dǎo)演:舒朕萌
副導(dǎo)演:張菡子
制片:張金妮 李迅
策劃:舒朕萌 陳瀟涵 孟一
音樂指導(dǎo):鄒頔
攝影指導(dǎo):張恒昆
攝像組:王保平 鄭衍國 吳雅棟
錄音:王善躍
后期組:楊錦怡 張菡子 陳瀟涵 時文龍
旁白文案:舒朕萌 孟一
燈光助理:張明 張小龍
英文字幕:陳瀟涵 章月影
平面攝影:張博然
攝影助理:壽楠
采訪:趙麗瑩
設(shè)計:Mika 孟思丞 商塊三?
運營:盧俊 肖雯
主題曲《隨詩落入你夢里》
演唱:譚松韻
作曲:譚松韻 鄒頔
作詞:康瑜 陳瀟涵 鄒頔
編曲、手碟:鄒頔
音樂短片后期:陳瀟涵
錄音:王浩安 鄒頔
混音:章謀傑
童聲合唱:李雪梅、李婭、李娜、翁曉艷、鄒佳順、李佳媛、陳錦煜、祁慧萍、楊永貴、穆椿麗黃海軍、楊永超、楊子銘、周李然、字增望
策劃人:舒朕萌 吳耀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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