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日?!返某霈F(xiàn),讓古偶劇上半年低迷的口碑再次回溫。
不少人都在感慨終于有了不把觀眾當傻子的古偶造型。
的確,比起清一水兒的白色代表仙家,黑色代表魔族,連發(fā)型都恨不得簡單的只用一根古樸簪子搞定的連連看式古偶造型。
(資料圖片僅供參考)
《卿卿日?!返拇_已經(jīng)出彩了太多,可問題是把時間軸倒退小十年,當時遍屏都是花團錦簇的美人兒們,滿頭珠花繁瑣富貴。
哪里能想得到,時隔多年后的今天,古偶造型已經(jīng)貧瘠到連頭上多簪兩朵素花都稱得上驚艷的程度?
其實有時候想想,我們懷念的古早古偶,除了節(jié)奏快、敢說敢拍的內(nèi)容之外,就是那些老藝術家們勾勒而出的玄妙造型吧。
三足鼎立的高光時期
十幾年前的國內(nèi)造型反而是內(nèi)娛影視蓬勃發(fā)展幾十年間最百花齊放的時期。
涌現(xiàn)了不少留下優(yōu)秀代表作的妝造師,形成葉錦添、張叔平和吳寶玲三足鼎立的高光時刻。
但三人各有側重,張叔平我們最熟悉,他不愛仙家愛妖女,張叔平的妝造試圖用最沉寂的細節(jié)勾勒人物。
內(nèi)斂生妖的小倩是這樣。
野蠻風情的客棧老板娘也是這樣。
葉錦添自成一派,他個人極其擅長新東方主義塑美,慣用尋常物件制造濃墨重彩的矛盾美,華麗且繁復。
他的作品里總有一股清漢女裝束中那股,腐爛的、迷人的、致命的吸引力。
他從不割裂人與景,赤壁場面之大景之宏闊,連好顏色的林志玲都難被第一眼發(fā)現(xiàn)。
但即便如此,羊私心最喜的還是吳寶玲。
吳寶玲的作品,在十幾年前的影視圈中數(shù)量之可觀、內(nèi)容之精良,無一不讓人咂舌。
比起張叔平和葉錦添,吳寶玲更細致,也更擅長借人物塑造人物。
她就人論人,怎么美,怎么適合演員更貼合當下文本人物能美得更乍眼才是她的追求。
吳氏絕學
吳寶玲式美學創(chuàng)造,其實能從她的一貫手法里探到些端倪。
發(fā)飾大且夸張
吳寶玲對發(fā)飾選擇,歷來遵循的第一原則就是惹眼。
她不大喜歡現(xiàn)行古偶追捧的“小白花式素寡”,可能是因為眼下的人設總要給女主安排個強大的背景,歷經(jīng)萬般險阻才能同心上人廝守終生。
人生不過八苦,神仙煩惱只少不多,為了虐而虐的人設必然需要美強慘支撐,過分明艷抑或是精刻反倒不美。
素寡衣裙,頭戴素簪的美人因為父母之仇與君長決絕,你可以說這是號慟崩摧。
但如果妝容華麗,衣裝貴重,舉止張揚,言談攻擊,她再與君生別離,看客不多說一句,人家男子的爹娘保不齊就是這姑娘捅死的都算仁慈。
柔弱凄苦,是現(xiàn)在古偶追求的核心。
但吳寶玲不管那套,她就喜歡美人美的活色生香。
她是羊看下來,最喜歡利用瑣碎小物的造型師,選材至少要滿足兩點要義:
1、繁雜層疊,即便是小量感的裝束品,也會盡量使用體積大、數(shù)量密的團裝簪在頭上
2、女性指向性明顯,拒絕中性材料
第一點很好理解,《聊齋》中的小謝就是如此,原本頂在頭上的只不過是單串串珠。
這樣的串珠是極其常見的,常見到幾乎到了廉價的地步,如果只是單層使用太過單薄。
無法給女演員的顏值添磚加瓦不談,搞不好還得讓人揣測這劇組是不是破產(chǎn)了。
單多擇幾串,環(huán)繞成圈別致的、斜斜的簪在鬢角,陡然就生出撫過美人鬢邊花的情趣。
第二個特性則是在材料選擇,不選擇過于硬朗、刻板。
類似《聊齋》、《至尊紅顏》這種女主繁多的劇,不怕不美,就怕不夠美,當一群顏值水平不相上下的美人們環(huán)繞一處時,符號化的標志就成了競場的砝碼。
小謝這一節(jié)中,唐寧的顏值其實比起霍思燕,天真嬌憨有余,但清冷明麗不夠,倒是這串珠花讓小謝的嬌俏可愛有了出處。
賈靜雯的武媚娘能那么精準而高力度的擊打住當年看客的審美高點,精美且極具女性魅力的妝發(fā)占了大部高地。
即便現(xiàn)在看起來有些廉價的麻姑造型,也沒辦法不承認,這樣女性意味極強的材質(zhì)勾勒而出的妝發(fā),當真不管隔了多少年都讓人眼前一亮。
額頭點綴
和出格跳脫的發(fā)飾相配的,是別出心裁的額鈿。
吳寶玲很偏愛花鈿,各式材質(zhì)、各種款式,她的手底下總能化腐朽為神奇,明明是妝奩不過二良的布娃娃水鉆。
偏就讓吳寶玲玩出了花樣,《至尊紅顏》中,吳寶玲的水平穩(wěn)定發(fā)揮,身份不同時,花鈿也各有不同。
還是妃子時的媚娘,花鈿更柔媚。
后期的媚娘花鈿更清減,可也更大氣。
整部劇簪在頭發(fā)上的,要么是和水鉆同宗的發(fā)冠,要么是垂墜而下的珠串,只看打扮就知誰是貴家小姐,誰是平頭姑娘。
美得就是一個干脆利落。
選材材質(zhì)多變
很多人說吳寶玲就喜歡塑料品,不夠考究,但實際上吳寶玲的材質(zhì)根據(jù)人設不同也會變換。
《倩女幽魂2》晾衣架造型,用的玉石,在古人的鬼怪世界里,魂魄寄存要么字畫要么玉石,溫潤得半透明的白,有點陰森,有點清絕。
小倩并不是絕對意義上的妖,如果這根玉石是更濃墨的色彩,妖氣太盛,十個寧采臣都不夠她吃。
她身上那股近似孩童的天真,知世故又不世故的凄美哀怨,有人說這根玉石也像人骨,詭異綺艷。
再比如《天地傳說之魚美人》中,相府千金牡丹魂斷一線時,頭上繞著的是狀似紙制紅色額圈,牡丹短命,大紅凄厲,紙制早就不是紅塵人。
這頂紅色額圈什么時候開始消失的呢?
是眼見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的鯉魚精幻化而出假牡丹后才摘下紅色額圈,直至鯉魚精徹底變成女人,裝束也徹底改為布條束發(fā)。
荊布衣釵,這回講的是塵世間,紅塵味。
重復中變化
其實吳寶玲的妝造很多時候都在重復類似的造型,比如額圈、流蘇發(fā)髻、樹葉、 攢珠、扇子。
但她的每部造型都讓人無法指出相似,除非拼湊在一起才能發(fā)現(xiàn)端倪,關竅就在她變換的模式。
扇子
在吳寶玲的作品中出現(xiàn)頻率極高,同是扇子,早期的周芷若身世如浮萍,幸得峨眉收養(yǎng),就用木制單片扇,點綴少女嬌花,木溫潤柔善。
機敏又傲氣的蒙古郡主趙敏同是扇子,但她的不管是材質(zhì)還是大小,都更浮夸。
同樣都是扇子,敏若不管扇子如何變化,仍舊保留扇子最基礎的形狀。
可青蛇里的青白二蛇卻是形變了的。
以武力相競的妖女,扇子被簡化成了金屬制條狀,收勢端口陡然增開,似蛇非蛇。
攻擊力的尖銳既能當成自保的武器,也能成為簪為人婦的婀娜。
縱然都是斜斜歪著,但高度差上那么幾厘,傳情達意的味道便截然不同了。
點綴
點綴是吳寶玲除了花鈿之外最愛用的特定元素,《聊齋小謝》中,唐寧從不離手的絲帶手環(huán):
《天地傳說之魚美人》中鯉魚精眉心的鯉魚鱗片:
其實吳寶玲的厲害之處就在于,看似夸張,卻從不別扭,當年留下能讓不可說女星留下小仙女絕唱的《畫壁》也正是出于她的神之手。
說來有些可惜,過去我們曾經(jīng)有過這么多驚艷的造型,但時隔多年,卻只能對著電視劇扼腕嘆息。
羊倒是真心希望在職妝造師們好好看看前輩們的作品,就如于正和吳寶玲合作的《大清后宮之還君明珠》。
此后于正自己另起爐灶的第一爐審美,不管是服化道還是配色,都極像了《大清后宮之還君明珠》。
多花些心思,至少就不會下次國風大典的時候被反復捶問,“為什么電視劇沒有這種水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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