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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huán)球速遞!翁笑雨 告別對于“繆斯”浪漫化

2022-12-08 16:45:42 來源:騰訊網

作為策展人和寫作者,翁笑雨,這位擁有國際化視野的青年策展人,用她新鮮而犀利的眼光策劃和推廣著新一代的非西方藝術和文化。不管是身處海外,為古根海姆、多倫多安大略省美術館等大型機構工作,還是在世界各地廣泛建立聯系,在和藝術家的工作中,她用自己的方式表達觀點與立場。


(資料圖)

從古希臘神話對于“繆斯”的描述,各種文化藝術創(chuàng)作對“繆斯”形象的想象和表現,她都是一個女性,而在現代藝術進程中,女性身體更加地被客體化,包括眾多我們家喻戶曉的著名現代主義畫家都對女性的身體有所“迷戀”。這種客體化,是一種“男性凝視”,很多時候刻意瓦解了女性自身的主觀情感和對自己身體的認知和所有權。

我們現在也很清楚地了解到,這種“男性凝視”很多時候是暴力的,它與性別暴力、性別騷擾同時存在,它往往延伸到藝術主題之外,而這種對“繆斯”的理解在很長一段時間中被浪漫化,甚至成為了暴力犯罪的幫兇。比如藝術家Ana Mendieta和Carl Andre的悲劇。1985年,年僅37歲的Ana Mendieta在和Carl Andre激烈爭吵時,從自己紐約家中的窗戶墜落喪生。很長一段時間,事故的細節(jié)都被隱藏起來,人們說Mendieta是自殺的。但是真相到底是什么?越來越多的事實都指向了是Carl Andre將Mendieta推出窗戶的。我還有太多的例子可以舉。

所以說在當代的實踐中,很多藝術史中對“繆斯”的曲解和浪漫化開始受到積極的質疑,也是很多藝術家思考的重要來源。在很多女性藝術家和非二元性別藝術家的創(chuàng)作中,繆斯可以是不分性別的,他也可以是對男性身體的“女性凝視”,它也可以是無性別的,或者多性別的;它應該是可以平等存在的,被尊重的,而不是被簡單占有或物化的,或者是只被一種性別所決定的。

策展人和藝術家的理想關系是互相合作,互相激發(fā)靈感,互相促進學習的一個過程。我很感興趣委任藝術家創(chuàng)作(commission)這個形式,也就是邀請藝術家在特定的空間場域、展覽主題框架和敘事構思下來創(chuàng)作作品。這個過程可以最大程度地建立前面所提到的“理想關系”,同時也讓策展的工作更具有創(chuàng)造性。另一方面,我也很感興趣從藝術家的角度來重新理解和闡釋美術史和歷史,這其中也包括如何與已經過世的藝術家建立關系,這是一個讓我很癡迷的角度,藝術史不是簡單的關于藝術作品的歷史,其實注入了太多主觀因素,個人故事、魅力、偶遇,權利和金錢的游戲,或者是偏見,誤判和巧合。

在不同的工作和生活階段都會有很多不同的女性角色讓我受到啟發(fā),這種啟發(fā)往往是潛移默化的。我目前在讀很多越南裔美國作者、導演鄭明河的書(比如她于2016年最新出版的Lovecidal),她對弱勢群體的關注,對跨文化領域的研究,對科技與殖民的交叉討論,對如何表現客體的深入思考,如何讓電影不是去“講述關于他們的故事”而是“在他們附近講述”(“not to speak about/just speak nearby”),都對我有很大的啟發(fā)。

這次為瀟當代美術館策劃的群展“越過柵欄,如鳥兒飛過”,就呈現了多位女性藝術家/非二元性別藝術家的創(chuàng)作。展覽作品以瀟當代美術館的藏品為主,我還是希望可以給觀眾呈現藝術家創(chuàng)作的多樣性,通過幾個章節(jié)來做簡明的歸納。我希望觀眾可以根據主觀感受進入展覽,找到與自己在情感和感官上有共鳴的作品。我還是希望展覽以感受性為主。展陳設計要歸功于展陳設計團隊「建筑其中」(也是全女性構成的設計師團隊)的設計理念,我們在展覽主題單元確定以后就和設計師進行了多次溝通,通過空間的分割和材料的運用來呼應作品,會更加凸顯作品的內涵和意義。我覺得展陳的設計非常新穎并且恰到好處,一方面挑戰(zhàn)了當代藝術展覽常常被置于所謂白盒子中的單調乏味,另一方面,也并沒有搶占作品的風頭。在策展的過程中,我其實很熱衷于和展陳設計師合作,空間的分割和觀展的路線對展覽的敘事極為關鍵。我希望我的展覽是一個故事,藝術家和作品是角色和情節(jié),但它沒有戲劇電影那么具體、具象,也無法依靠理論和書寫來實現。

“越過柵欄,如鳥兒飛過”,翁笑雨策展,瀟當代美術館

我其實是希望盡量避免過多地強調基于性別共性和特征,因為這種強調其實會把對于女性與非二元性別藝術家的創(chuàng)作單一化。這也是為什么我盡量在建立展覽章節(jié)和單元的敘述上有一定的把持,我并不希望它們是定義這些作品共性和特征的一個指向,而是引導觀眾去感受作品的一個暗示。我們所謂熟悉的一些關于女性與非二元性別藝術家創(chuàng)作的共性和特征其實也很容易變成偏見。而這些特征其實也可以出現在男性藝術家的作品中。

在當下,很多過分強調身份政治的討論都有可能掉入單一化的陷阱,這里的悖論在于一方面我們想要通過強調不同來為自己爭取可見性(visibility),因為長期以來,很多女性藝術家和非二元藝術家的創(chuàng)作和思想都是被刻意抹殺的,或者說是在一種男性視角和價值觀的濾鏡中被定型的,但另一方面,如果只是簡單地用身份來定義,那我們其實還是在用另外一種濾鏡看待她們。我們應該讓解讀和進入藝術家作品和日常實踐的方式更開闊,更豐富,更富有想象力。

“越過柵欄,如鳥兒飛過”,翁笑雨策展,瀟當代美術館

我覺得在藝術行業(yè)內,雖然表面上性別比例上女性占絕大多數,但女性往往被迫或自愿承擔更多的協(xié)助、后勤、管理和組織工作,真正的決定權和話語權往往還是握在男性手中。而比如在西方美術館體系(其實也包括慢慢成熟起來的亞洲藝術機構)中,大部分的館長和知名策展人還是男性,而且往往女性的薪水平均是要低于男性的,這個是有數據統(tǒng)計支持的。這次工作和瀟當代美術館的各位女同事合作非常開心,我很期待下次的合作。

從個體軌跡出發(fā),我覺得最重要的是始終保持童心、好奇心和想象力。長大成人、成熟其實是一個痛苦的過程,會有很多外力讓你懷疑自己,尤其是從小被教育要符合某種性別角色的成長軌跡,但我希望各位女性和不想對自己性別定義的伙伴們可以不斷勉勵自己,在藝術中找到源源不斷的勇氣和力量。

采訪:朱凡Juvan Zhu

圖片提供:翁笑雨、瀟當代美術館

設計:曉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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