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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他孤獨離世,我看到了娛樂圈最勢利的一幕……

2022-01-24 12:09:01 來源:騰訊網

時尚界的男魔頭,走了。

1月19日,時尚大拿、前Vogue創(chuàng)意總監(jiān)安德烈·里昂·泰利(André Leon Talley)因心臟病逝世,終年73歲。

消息一出,娛樂圈大地震。

Cardi B、卡戴珊、碧昂絲等一眾巨星紛紛哀悼,牛姐瑪利亞·凱莉更是在凌晨5點發(fā)文吊唁:

“時尚界的優(yōu)雅巨人,隕落了......”

女魔頭見得多了,但男魔頭安德烈你可能還是頭一次聽。

他有多牛?

傳奇設計師Tom Ford尊稱他為“全世界最后一位偉大編輯。”

吹牛老爹見到他要畢恭畢敬,低頭行禮,問候一聲“教父”。

就連拽到飛起、誰都不放在眼里的Kanye,在他面前也會一秒變成小學生,動都不敢動。

他叱咤風云40年,江湖人稱:時尚界尼爾森·曼德拉。

自1983年進入Vogue后,他與女魔頭Anna Wintour并肩作戰(zhàn),所向披靡。

但安德烈,遠沒有安娜那么“好命”。

他只比安娜早出生了幾個月,但二人卻來自兩個世界。

安娜生于精英家庭,老爸是報紙總編,老媽是哈佛法學院教授的千金,吃喝不愁。

可有人生來在羅馬,有人生來是牛馬。

1948年,安德烈生于華盛頓,老爸是一個收入微薄的出租車司機。

他話還不會講,就被爸媽扔到了姥姥家。

姥姥給別人當清潔工,每天早上出門前,都給安德烈做一大塊面包。

她會叮囑小安德烈,吃飽一點,不要亂跑。

因為那時,美國實行種族隔離,黑人深受歧視,惶惶不可終日。

安德烈到老都忘不掉一件事——

5歲時,他和姥姥去買帽子,店員卻讓姥姥帶上頭紗再試戴。

原來在別人眼里,黑人連發(fā)絲都是臟的。

但9歲那年,安德烈遇到了人生的第一道光。

那天,他在圖書館里看到了第一本Vogue,里面有華麗的織物、盛放的玫瑰,美人的眼睛像暗夜閃星。

“那成為我逃避現實的唯一途徑?!?/p>

從此,他每個月都會揣著省下來的零花錢,走上半個小時,到富人區(qū)里買一本《Vogue》。

路上,白人小孩對他扔石頭、吐口水,百般欺凌。

而安德烈,則是將那本薄薄的雜志緊緊抱在懷內,像守護一個卑微又遙遠的夢。

“前方的路很艱難,但我不會回頭。”

這個黑人少年,就這樣一路狂奔,一路開掛。

高中畢業(yè),他以優(yōu)異成績考入大名鼎鼎的布朗大學,厲害到登上了當地的報紙。

他考上研究生,年年拿獎學金,一口法語溜到飛起。

但他最牛的,還是膽量。

1974年,26歲的安德烈單人匹馬殺到紐約,寫下一封自薦信,連夜發(fā)給了Vogue 前主編、初代女魔頭——

戴安娜·弗里蘭。

沒有經驗、沒有背景,安德烈鐵了一條心要進入時尚界,沒有工資也沒關系。

就這樣,他成為了戴安娜的學徒。

他好學、勤奮、記憶里超群,戴安娜視他為得力助手,為他鋪橋搭路。

而安德烈則將她看成了第二個奶奶。

在戴安娜晚年,視力衰退之時,只有安德烈常伴床前,為她讀報,陪她聊天。

“她總是跟我說:你要給世界帶來一點火花?。 ?/strong>

安德烈終此一生,都在踐行這句話。

1983年,安德烈如愿以償,進入美版Vogue,成為了第一位黑人編輯。

5年后,后來居上的安娜·溫圖爾,只用了10個月的時間,就坐上了主編之位。

同年,她將安德烈晉升為創(chuàng)意總監(jiān),Vogue所向披靡的時代,正式降臨。

若說安娜是冷若冰霜、運籌帷幄的女魔頭,那么安德烈就是熱情灑脫、大情大性的交際花。

外表看,他身高近兩米,體重驚人,無時無刻都穿著一身拖地大斗篷。

如一座不動的神山,一位尊貴的君王。

但一張嘴,就“現了形”。

他嗓門賊大,在秀場前排歡呼,門口都能聽得到,他慧眼識珠,就算是見到新人設計師,他也會全力鼓勵。

他在《全美超?!防飺卧u委時,更是妙語連珠,毒舌卻可愛。

安娜說:“他一直在給人們注入活力和勇氣”。

當年,設計鬼才John Galliano初出茅廬,窮得叮當響,只能打地鋪,是他伸出了援手。

他打人情牌請來各大超模,讓朋友借出場地,為John免費辦秀。

于是,我們才看到最鬼魅華麗的Dior時代。

彼時,黑人模特不受待見,是安德烈大力支持,給她們拉封面,走大秀。

當時,黑珍珠Naomi Campbell尚未大紅大紫,安德烈卻對她百般照顧。

或許正應了那句:淋過雨的人,總想給他人撐傘。

安德烈曾說:“我畢生的夢想就是讓《Vogue》走進千家萬戶?!?/strong>

他希望有朝一日,不論膚色、出生、外貌,人人都能看到美,找到夢。

就像9歲那年的自己。

所以,他策劃的作品,總是明亮又熱烈。

你看不到面無表情的模特,也看不到冰冷無趣的背景,因為對他而言,時尚就是給世人造夢的。

而夢,就該是快樂的。

他的真性情、大笑聲,成為了娛樂圈的奇觀,就連不茍言笑的女魔頭在他身邊,都可愛了幾分。

Met Gala,安娜會牽著她的手,笑到魚尾紋飛到天上去。

秀場前排,安娜貼在他身邊,像一個人畜無害的手機吊墜。

聚會喝酒,素來冷淡的安娜甚至會坐在他的大腿上,親密無間。

他們是好朋友、老同事,一個戰(zhàn)壕里出來的黃金搭檔。

但他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安娜會將他一腳踢開......

那是2018年,Met Gala。

在此之前,每年Met Gala,安德烈都會身穿長袍,坐在紅毯的終點,采訪眾星,談笑風生。

但這一年,安娜卻請來一位網紅博主,替代了安德烈。

這下好了,新仇舊恨,擺上臺面。

安德烈在自傳中一頓炮轟,罵安娜“沒人性”:

“她連做人最基本的善良都做不到,除了那班頻繁上《vogue》的名流,她誰都不會正眼瞧。”

“你要是想當她的好朋友?呵呵,那你得混到最好才行!”

他老人家一想起自己在時尚界摸爬滾打40年,最好的“朋友”卻找來一位網紅把自己換掉,差點氣瘋。

“那一刻,我算是明白了,安娜之所以會把我一腳踹開,是因為我太胖、太丑、太老了!”

他這一說,同行坐不住了,都來撐腰:安娜,就是這樣的人。

《名利場》的傳奇編輯格雷登·卡特說道:

“有時候安娜把你當好朋友,但轉過身,她就把你當成一個代客泊車的服務員,把一串鑰匙扔給你。”

對安德烈而言,與其說是憤怒,不如說是委屈。

他一生真心待人,為世界帶來火花,他將傾盡半生的《Vogue》,稱為Home,家。

他與安娜并肩作戰(zhàn),整整40年,最后卻淪為棄子。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在安德烈離世前的最后一段日子里,他仍會提起安娜——

“沒有Vogue和安娜,就不會有安德烈。”

“我每天都會想她,我只想她在我死之前給我道個歉。”

他沒有等到。

今天早上,安娜在主頁洋洋灑灑寫了幾百字,哀悼這位昔日同僚,最后幾句是這樣寫的:

“就像許多長達數十年的關系一樣,我們有過起起伏伏、復雜時刻。

但我今天想記住的,是這個才華橫溢、富有同情人的男人,他是我和我的家人多年的朋友,慷慨而充滿愛意?!?/p>

不知為何,讀完心里酸酸的。

安德烈一生未婚,無兒無女,父母早亡,孤家寡人,孤獨離世。

都說人死前,生前種種會如跑馬燈一般重現,我想他看到的,一定是在Vogue和安娜共事的,最開心的瞬間。

安德烈曾將自己的人生概括為一段話:

“我的故事是一個過分的童話,每個童話里都有邪惡和黑暗,但我用光明戰(zhàn)勝了它。我希望我遇到的每個人,哪怕是街上的陌生人,都能感到愛。

我的一生中,我從未愛過,但我希望人們能從我的身上感到愛,看到光。”

再見了,安德烈先生。

愿你在天堂身披華麗長袍,放肆大笑,沐浴愛與光。

圖片丨網絡

責任編輯丨蜜糖

編輯丨快樂小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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